一具赛博尸体

「雅草」 西皮宇宙我扩






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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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夕这天,戚百草和曲光雅久违地大吵一架,剑拔弩张,双双气愤摔门而出。


吵架的理由很简单———百草每天都和若白在一起训练,百草和若白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起她们两个单独腻歪的时间,已经翻了三倍不止呢。


光雅不爽,光雅臭脸,光雅吃醋但光雅不说。冷暴力你,看你来不来和我道歉,笨蛋!


好嘛,结果百草这个脑回路被直肠还直的,真就一点也没有看出来曲光雅的醋意。她回家只是很疑惑,怎么最近光雅那么安静,是不是生病了啊……


于是戚百草想探探她头,试一下温度,结果曲光雅居然冷哼一声,偏头打开她手,“别碰我!”


戚百草心里哗得一下崩塌了,委屈得不行,眼泪瞬间汪汪,眼眶和鼻间都红彤彤,一肚子难过没办法和还在火气上的曲光雅倾诉,重话也不敢说,鬼使神差地,她匆匆忙忙甩下一句“那……那就分手吧!”以后,头也不敢抬就飞速跑出了门。


百草其实最近一直在准备新一届世青赛,原本结束一天的训练累得骨架子都要散了,紧赶慢赶抓紧时间想要和女朋友待在一起治愈一下心灵,回来以后却被莫名其妙地发了顿火。


本以为是真的走到尽头的一段恋爱,戚百草出门的时候顿了顿,看到门口没扔的垃圾袋,犹豫了一下,还是顺手带下去了。她越走越冷静,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光雅要凶她,可是她不想分手却提了分手,这不好。


于是她犹豫一下,把手里的袋子在空中甩一道小小的弧线,还是走向自己和光雅最常去的便利店。光雅虽然笨了点,但总归能想到来这里找吧。


曲光雅看戚百草摔门那一刻就一下子清醒了,觉得不对,是她的问题,不应该凶百草的。可是莫名的胜负欲还是让她不甘示弱地继续在人潮汹涌里走,一边走,一边在人群里找戚百草的人影。


走着走着就到了她和百草常去的一家便利店,出门口的时候拎了一袋子的零食,都是戚百草喜欢的口味。结果当然是遇到了。


便利店门口,两个人扭扭捏捏地互相道歉,戚百草最后还不忘用手探探光雅的头,确认真的没发烧才好。不过这次,百草身上卷来的温温和和的气息把曲光雅整个人都包裹起来,热热的鼻息她也能感受到,光雅把头又往前凑凑,乖巧地被女朋友摸头。


……好吧,吵了等于没吵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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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高中,但早恋了两年。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,曲光雅给戚百草选的大冒险是对自己撒娇。听起来有些暧昧的成分,但曲光雅也有私心。


虽然从年龄上来说,相较于她自己,戚百草本来就还是小孩,可是早熟的她一直以成年人的标准苛刻地要求自己,懂事得不可理喻。


每天的清晨,第一缕曙光划破天际的时候,她已经拿着一把大扫帚开始扫地。 她总是跪在练功的垫子上,用微湿的棉布用力地擦拭,不放过任何上面的任何汗渍和污垢。


百草总是不示弱,不用年纪小、阅历浅而为任何事开脱。


所以,光雅想,也要学会对恋人偶尔撒个娇呀。我们总要成长,但光雅希望,戚百草在她这里,永远有小孩子的特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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训练结束,戚百草又累得满头大汗。

百草:“那我回宿舍了。”

光雅:“好,路上小心。”

光雅上前抱了抱百草说:“那今天晚安。”

百草歪头:“为什么是今天晚安,那明天呢,后天呢?”

光雅笑着回答:“因为明天,后天,每一天我们都会见面,可以到时候再说。”

百草的脸腾地通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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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学,百草和光雅理所当然地还是在同一所。已经到期末,摄影选修课的期末作业是“寻找你眼中的夏天”。


“不许偷看我的喔。”戚百草呼噜一下光雅发旋,露出一个狡黠的笑,等着光雅回话。结果果不其然得到光雅一声反呛,“切,谁要看你的了!”


盛夏天光大亮又乍破,女孩子们的夏日泡在恋爱里,甜甜蜜蜜、酸酸涩涩。


最后,光雅交上去的照片是抓拍百草被夏日暴兩淋成落汤鸡的狼狈模样。百草的头发、衣服都湿漉漉的,却还毫不气恼,对着镜头歪头比耶,刘海被拨到额边黏连在皮肤上,脸颊红扑扑的,冒着一股淡淡的傻气。好可爱喔,虽然光雅说过很多次了,可是百草真的好可爱喔。


戚百草交上去的照片是偷拍曲光雅在午后的图书馆打盹。狗狗光雅,那天晚上找自己打牌输得上头,直到夜半三更才浑浑噩噩地睡下,中午美其名曰找自己学习,结果她倒是倒头就睡了。不过阳光从窗外树叶的间隙落下来,在光雅的脸上留下的花纹,还是好看的。


奇怪唉。寻找夏天的人不知道,自己也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夏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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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开了很久之后,威百草无意间在家里发现曲光雅曾经最爱玩的游戏卡带,啊,原来她并没有带走。


不知怎的,戚百草把卡带插上了游戏机,是一款在无人岛上和动物做邻居的治愈游戏。


岛上的小动物发现消失很久的邻居回来了显得很开心,一只憨厚的小熊在搭话的时候问候道:“好久不见,曲光雅。”


戚百草刚刚要露出一些笑意,就听见它继续补充道———“上次岛上流星雨的时候你许的愿望实现了吗?”

“希望和百草可以永远在一起。”


于是戚百草笑不出来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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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手以后,戚百草还是会在某个地方某个瞬间某个季节,突然地想到以前和曲光雅恋爱的一些时候。


吃若白推荐的那家牛肉面馆,她会想起来她会习惯性在吃饭时挑出自己爱喝的饮料递上。咕噜咕噜,冒着蓝色气泡的冰饮灌满她们的一年四季。


和别人面对面讲话,她会想起来以前曲光雅总是恶意逗他,连说话不自觉变成自己的语气,连手势也模仿得惟妙惟肖。所以戚百草总会突然放空。她会思维发散,是有多喜欢,才能把细节都还原得如出一辙。那些炙热的目光,都是来自她的吗。


赢了每一场比赛,她总会目光在观众席里飘忽,等到回过神来,戚百草才会发现,自己居然在找那个永远不会来的人。漫天飘带庆祝的时候,她会晃神,因为从前,她庆祝时候总是把她的手和自己的手叠在一起。


一点一点习惯筑成很久的喜欢,戚百草觉得,自己可能永远不会再恋爱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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